第20章 猩猩们内心的挣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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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任这才醒过神来，凄冷的心里感到一丝温暖。唉，还有忠于自己的，难得！它吃着亲信送过来的野果，想着的还是“东山再起”，可是，怎么“起”呢？

“大王不必在乎，我们不是都在这吗？而且可以说毫发无损。”一个亲信说。

“是呀，大哥，那个狗大王是厉害不假，可它也没把我们怎么样哪。我倒是觉得，那个庄哥有点傻乎乎的。”

对呀，亲信的话让山任有了新的想法。庄哥确实厉害，那功夫看起来很吓人，可是它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啊！我们都是好好的，顶多是摔破点皮毛，这怕什么呢？这庄哥还真有点又憨又傻。它回忆跟庄哥接触的经历，感到它空有一身独一无二的功夫，却不会为自己谋利益，而是依附在人的名下，束手束脚，像个苦行僧似的，却还自得其乐。我如果有它那样的功夫，那，我要让所有的山林都归我所有，所有动物都要对我臣服！到那时，什么阴鸷，栾斯，罗里，老猩猩，都得成为我的奴仆！

嗨，说到底，那大狗还是智力不足。对这样的对手，我值得那么忧心忡忡吗？！

它的心情开始昂奋，进一步想，现在能跟我们面对面较量的还就是只有这个庄哥，如果想办法把它解决了，那拉里斯算什么？人算什么？它们有我们力气大吗？人的木棒也不是说喷火就能喷火，他们被我们逼得那样，不也没有喷吗？哪那么容易喷火呀？怕他们干什么呢？

不就是一个庄哥嘛，想想，想想办法，怎么把它除掉，如果能把它除掉，一切就都变过来了！

可眼下，眼下最重要的是重振士气。山任想。

可怎么样才能……先得有吃的，有住的。

抓猴子，对，制服了猴子，就既有了吃的，也有了住的。山任脑子好像突然又开了窍，它想，只要没有猴子们配合，人的巡逻队就没法掌握它们的行踪！这么密，这么大的深林，远离人居住的地方，大海捞针，人们到哪里去找到它们这二十几个猩猩？那就至少可以先在深林里待下去了！

山任又变得精神焕发起来，它的情绪感染了猩猩们。这些不满于底层生活的猩猩们，只要山任能给它们画个大饼，它们就会又“振作起来”，“团结起来”。

山任的路就是这么走过来的，它自己的情绪也是一直起起伏伏，由于境遇的变化，它会从觉得自己了不起，心中不忿，到野心膨胀，然后碰壁，开始情绪低落，然后“反省”，反省的最终结果，就是从新开始膨胀……它的这个路数，决定了它是一个“不安分者”，“麻烦制造者”。它什么时候才能“安分”起来呢？怎么才能让它安分起来呢？

老猴子拉里斯和猴子们在洞里听猩猩们走了很久，还是不敢出洞。它们担心狡诈的山任假装离开，守在洞口抓它们。

直到第二天早晨，洞口已经发亮，拉里斯才摸索着从洞口探出脑袋。正值盛夏，茂密的草丛中昆虫唱和；稍远处的树林里，百鸟纷飞。林子里似乎一片祥和，但是拉里斯却感到这种祥和有些发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