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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# **1. 格式化**
白光吞噬了一切。
初代的怒吼、周凡的残影、信号塔的崩解声——所有存在都被纯白覆盖，连时间的概念都模糊了。王五感觉自己被拆解成最基础的数据粒子，在虚无中飘荡了可能是一秒，也可能是一万年。
然后，他听到了心跳声。
**咚。**
**咚。**
**咚。**
#### **2. 新世界**
王五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青翠的草原上。
天空是澄澈的蓝，没有血月，没有信号塔，只有几朵白云慵懒地漂浮。微风拂过草尖，带着泥土和野花的清香。远处，一条小溪潺潺流动，水面反射着细碎的阳光。
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——黄金纹路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人类皮肤，掌心有几道浅浅的疤痕。
“这是……哪儿？”
“新世界。”
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王五转身，看到麒麟靠在一棵橡树下，手里抛着一颗苹果。他的机械义眼不见了，左眼是正常的瞳孔，只是眼角多了一道疤。
“格式化成功了。”麒麟咬了口苹果，“初代没了，方舟重置了，所有被吞噬的玩家意识都被释放了。”
“林夏呢？”王五问。
麒麟没回答，只是指了指小溪对岸。
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赤脚站在溪水里，正弯腰捡鹅卵石。阳光透过她的发丝，在肩头洒下细碎的金斑。
——是林夏。
但不是像素手臂的林夏，不是被β军团控制的林夏，而是最原始、最真实的那个。
她抬头，冲王五笑了笑。
#### **3. 未被抹去的记忆**
夜晚，三人在篝火边坐下。
“所以，我们到底是数据还是人类？”麒麟戳着火堆问。
“都是。”林夏轻声说，“方舟重置后，虚拟和现实的界限被打破了。活下来的人，意识可以自由选择形态。”
她伸出手，掌心时而浮现像素光点，时而恢复血肉纹理。
王五沉默了很久，才问出最关键的问题：
“初代说的……是真的吗？人类真的灭绝了？”
火堆噼啪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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