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13.第一次试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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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13.第一次试探

还有什么比听着雨声入眠更让人宁静？</p>

谢天谢地，马丁不打呼噜，安南因此度过宁静的雨夜。</p>

清早醒来，雨已经停了，阳光穿过破碎的云翳，积蓄水泊的潮湿青石板倒映着行人，微凉的空气带着雨后芬芳。</p>

这场预兆夏季到来的夜雨让潮湿树木不好砍伐，不过卖得很快——虽然还是20铜币。</p>

下午，安南和马丁比平时稍早些来到晨曦酒馆。</p>

住在酒馆附近的伊芙琳来得更早，正在柜台上算昨天的账。没看见女矮人索鲁曼·铜须。而不知道为什么，从来都是跟着客人一起在开业时来的吟游诗人比他们来得都早，和法斯特先生坐在一起。</p>

“……杯葡萄酒，六杯黑麦酒，一杯果汁，一份烤肉排和两磅面包……”</p>

听见伊芙琳第三遍算昨天的账单，安南经过柜台时说了一句：“3枚银币56枚铜币。”</p>

伊芙琳有些可爱地睁大眼睛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</p>

“只是普通的计算。”</p>

伊芙琳的反应让安南想起苏珊大婶，那时随口算出家里一个月开支让苏珊大婶夸了他一整天，原本以为只是因为喜爱，但现在安南意识到，自己眼中比吟游诗人的故事还要“常识”的知识在这里不具备普遍性——</p>

比如小镇没有学校，只有一间图书馆，而不识字的镇民肯定从不涉足。</p>

知识通常被垄断在中层或者上层。安南曾向仿佛博学的吟游诗人问类似问题，他也只会不超过两位数的加减。</p>

只是让安南羞愧的是，意识到这点，自己的第一个想法是想要依靠这些知识赚钱……</p>

不远处，吟游诗人一副“你看见了吗！？”的模样拍打法斯特肩膀。</p>

“这说明不了什么。”</p>

只是让安南从还算特殊变成有些特殊。</p>

“你叫的人什么时候到？”吟游诗人催促。</p>

“应该……”法斯特望向门口探进酒馆的影子，“已经到了。”</p>

安南抬头看了眼迈进酒馆的身影，就粘在上面拔不下来。</p>

他甚至没用这种视线盯着美酒女士和塔西娅！</p>

进来的客人穿着宽松的灰袍，右手拎着一把魔法杖，偏长的卷发抓住半边脸，另外半边是一张疲倦的脸孔。迈进酒馆的灰袍法师径直坐在法斯特和吟游诗人旁边的酒桌，将魔法杖抵在桌边：“我需要最烈的酒！”</p>

这和想象的法师不太一样……安南想到，放下抹布往柜台走去。</p>

“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。”吟游诗人也狐疑地盯着那家伙。</p>

像是拎着大剑般拎着法杖，不修边幅，放在桌边的手指没有魔法戒指，</p>

“能办事就行。”</p>

两个家伙的注视下，安南从马丁那里要来蒸馏酒，送到灰袍法师的酒桌。</p>

还在犹豫怎么向他搭话，端起酒杯的灰袍法师主动问道：“男孩，你好像对我很好奇？”</p>

“请问你是法师吗？”</p>

“咕咚……嗝……”</p>

把空酒杯拍在桌上，灰袍法师垂首，掀开的卷发显露额头一道狰狞伤疤，“我是。”</p>

吟游诗人看着安南眼中亮起光芒。这家伙骗得了安南，但骗不了他，这种伤疤出现在法师身上过于违和：“你不会找来一个佣兵扮法师吧？”</p>

“想知道……嗝……我为什么这么狼狈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