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对极领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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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域是伪神阶所创造出来的世界，是权能的显化。

阴冷的风回荡在这片战场，带来阵阵透彻心扉的寒意，血色弯月高悬天空，散发着魅惑的赤红光辉，一杆杆旗帜随着黑骑士镰刀指向，迎风向着少年少女所在进军。

旗杆顶端雕刻着形象各异的兽型头颅金属雕塑，在月光照下发射着金桐色泽。

这种东西是各个部族崇拜的象征，三个部族雕像各不相同，无一例外象征着本部族的先祖，那正是属于兽人的信仰，即先祖崇拜。

随着高高举起的旗帜，代表战争开始的号角声跟着响了起来。

雄浑号角声响彻这片充斥着血腥以及尸骸的战场，古老雄浑的歌声紧接着自四面八方作响，鼓舞着兽人部族的进军，也对站在他们正面的黎帆艾菈产生牵制。

两人站在一起，静静注视着从正面缓缓向他们逼近的大军。

四面楚歌，孤立无援，用于形容他们的现状再合适不过。

“害怕吗？”黎帆声音微微颤抖。

“稍微有点。”艾菈点头承认，主动握住黎帆的手，“但是你在我的身旁，所以我会提起勇气跟你一起面对的。”

她对于情爱一窍不通，这种表现已经是她所能作出认知中的最大胆行为了。

别看她在据点时期说起这些东西来一套一套的，实际却是整个队伍里最为晚熟之人，她那漫长的人生与这类感情完全无缘。

艾琳奈她们几个当初就发现她对黎帆的好感和喜欢，但却没有一个人主动点破，生怕为自己增加一个麻烦的对手。

血液在体内循环流动，紧紧贴合的双手之间传来无比灼热的脉动。双方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存在，能够通过这份接触感知到互相体内心脏的跳动，沉寂的内心也不禁跟着跃动了起来。

“那就解决掉吧。就靠你跟我，我们两个人一起。”

心悦之人就在身旁，此刻双方互相属于彼此，黎帆想要在她面前展现出自己帅气的一面，主动提议。

“嗯。”艾菈点头回应。

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，已经完全超出她掌控的范畴，但她也已经不在乎了。

超脱出原本理性思考的行动模式，第一次感情用事令她身体莫名轻盈，与他一同并肩站立对抗敌人的感觉竟如此令人愉悦。

若这是属于他们的最后，那或许意外的浪漫也说不定。

低沉悠远的吟唱声穿透寂静，仿佛从时间裂隙中渗出，带着某种不属于现世的苍凉。那歌声并非由人发出，而是战场本身在呜咽——是风掠过断剑的震颤，是锈蚀铠甲摩擦的共鸣，更是千万亡魂在血月下的集体低语。

“先古英魂，庇佑子民——”

（音调沙哑如砾石相磨，尾音拖长成北风的呼号）

“血流雪原，戮敌百斩——”

（骤然转为金铁交击般的短促音节，每个字都像斧刃劈入冻土）

“故土之原，兽魂轻语——”

（忽又化作游丝般的气声，似有野兽在月光下仰颈哀嗥）

“乌云遮绕，星宇浮天……”

（最终消散成无数细碎的呢喃，如同枯骨坠入深涧的回响）

被唤醒的军队没有自我意志，没有灵魂，它们只是遵循着领域主人的指挥，遵循着此地法则的约束，延续着早已消亡在历史中的习俗，好似从远古向他们一步步走来。

放出豪言的黎帆手中多了一张闪耀着赤红光泽的卡牌，卡牌随着魔力注入向着天际升上半空之中。

“那是？”

黑骑士马尔冯斯隐约意识到不妙，但两边距离过远，他已经来不及打断，只能指挥麾下三支部族军队搭弓射箭，向着升空的卡牌射出弩箭。

赤红卡牌出现，周围温度显着上升，箭矢尚未抵达它的周边便被自动燃烧，化为灰烬。

耀眼至极的火焰自卡牌之中猛然绽放而出，庞大至极的火元素瞬间扩散至整个领域。

场地卡无法抵消领域效果，也无法破除领域效果，但足以与当前的领域产生融合，将血月战场所带来的效果大幅削弱。

最为直接的改变便是地面。

原先的尸体骨骸全度消失不见，一切战争残留的断剑破旗也全部被火焰燃烧殆尽，最为适合战争的平原切换成为充斥着岩浆以及熔岩的环境，完全抹消原本领域对亡灵士兵起到的增幅效果，反过来呈现出克制的火焰系地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