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珠玉】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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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雪无声，烛火摇曳。

“哥哥，河上好玩吗?”

“不好玩，近日天寒，河面结了冰，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。”

……

自兄长得了河道的差事，高七娘便日日忧虑，她见过栾河，狂暴的河水犹如野兽，无情地吞吃着农田。那么兄长会害怕吗？

若是完全不怕是不可能的，高瑛身子骨弱，父母担心他夭折，便叫他在家中读书。

因而他此前从未直面过发怒的栾河。可事已至此，他也不能挂冠离去，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向下游走。

才过寅时，高瑛便急匆匆地起了，他对装睡的妹妹说:“七娘，我先走了，若十一娘寻我，你便和她说出去了。”

高珞这下装不下去了，她掀开被子:“哥哥答应十一娘什么了？”

“哦，十一娘想要纸鸢。”高瑛随口答道，“我答应给她买的，但昨日太晚，铺子打烊了。”

姜州有一种羽毛风筝，不仅材料难得，手艺更是非三五年苦学不可，十分耗时耗力。

十一娘高玲年岁还小，看了便闹着要，高瑛无法，只得应了下来。

大郑的俸禄相当低，国初时定下的标准到了如今，一家老小都难以果腹，更何况官员不能没有排场和下人，日子过得紧巴巴。

九品小官的禄米可以忽略不计，高瑛也不靠俸禄养家。